无线AI的思考（进展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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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华

刚参加完《无线大数据研讨会》，这个会议是由中科大朱近康老师组织的，朱老师德高望重，大会大佬云集，国内无线通信领域的顶级教授都到齐了。这已经是第四届了，大数据和AI在无线通信中的应用，每年都在快速进步，记得前两届会议上很多教授实际上并没有讲智能化。就如我自己在华为闭门会议里总结的一样：国内因为有这么个圈子，使得我们有了一个交流的平台，这四年里，我们亲眼看着一个新技术诞生，长大，甚至可能颠覆整个产业。

1 学术圈进展

无线AI越来越火了，如果前两年说是一个概念的话，今年在学术圈已经是火烧连营之势。上个月我做了一个统计，Deep learning最近2年仅仅在IEEE Xplore的论文数量突破9000篇，其中期刊杂志1536篇，Early access论文数量488篇。在无线通信领域，基本所有领域都在尝试AI应用，是全覆盖了。我们去年尝试做了下表，因为版面的因素，里面只象征意义的放了一些教授的名字，还没有把海外教授放进去。

在这次会议上又遇到东南的金石老师，最近他很火。作为国内比较早参与无线AI探索研究的教授，获得业界比较多的关注，一不小心就走到了风口浪尖上了，成了网红。这也说明敢于探索的教授是能够得到好的回报的，功不唐捐。

北大的宋令阳教授告诉我，他自己虽然不太看好无线AI，但他的学生都很想做这块，压也压不住。从其他教授的反馈来看，通信专业的学生期望从事无线AI的研究已经是很普遍现象了。最近面试的通信学生里面50%号称是做无线AI。在AI的大浪潮中，你想独善其身也很困难。

另外一个很重要的一个信号是，西交大的徐宗本院士也参与到无线AI的研究中来了，他近期在《国家科学评论》上发表“Model driven deep learning”的观点文章，尝试给人工神经网络拓扑与性能的对应关系找到理论基础，他的核心观点是“数据不够模型上，模型不精数据补。优先搞模型”。他对AI在无线中的应用充满信心，并且带领团队重点投入进来了。

模型驱动的深度学习方法
另外一个重要的信号是，东南大学的尤肖虎老师最近抛出了一篇AI在无线应用的综述论文。留心文章署名，你会发现邬贺铨院士也是同署的，这是代表国内学术圈吹响了无线AI创新的号角了。

再结合北邮张平教授、清华王京教授、浙大张朝阳、张宏刚等资深教授的态度，以及美国伯克利的David Tse、UT Austin的Robert heath等教授的进展来看，无线通信学术圈的大教授们都相继启动了无线AI的创新研究。

甚至有些教授开始了更革命性的无线AI研究，通过E2E的神经网络从结构上来替换目前现在的无线通信系统，这就是所谓的Auto-encoder应用于无线系统，据说有教授做出了简单的原型。

无线AI的应用，尤其在RTT/RRM层的应用效果和范围还存在比较多争议和质疑，但无线AI作为一个重要学术探索方向在学术圈里面已经不存在疑问。整个产业的创新力量和资金已经逐步投入进来了。

2 标准及国际组织

无线AI比我想象更快的速度走入标准组织，标准及标准前组织相继开展无线的AI研究，比如ETSI、ITU、CCSA、和3GPP。尤其在3GPP中无线大数据及ML的应用产生了实质的进展，相关的标准化工作已经启动，对未来的5G建设会产生一定实质的影响。

同时，在CCSA内开始了无线网络智能分级的研究，这个工作意义非常重要，是统一行业共识，统一语言和语境，加速无线AI产业化的关键举措。这一块我后面会专门用一定的篇幅去阐述。

另外，我们跟CMCC的易芝玲老师和中国科技大学的朱近康老师联合推动发起的无线智能产学联盟（WAIA）运作也快一年了。这个联盟原本是基于国家无线大数据专项成员单位，依托国内无线Future Forum和世界无线研究论坛发起的，一个以中国“最大的运营商+最大的设备商+最大的OTT ”为发起方的无线智能技术研究联盟。我们希望能够依托这个产学联盟孵化出大的创新，这一年里，WAIA发布了白皮书，联合做了样机展示，引入了新的合作伙伴，现在进入更深入、更实质的合作。

更关键的是，这个产学联盟间接加速了3GPP 无线AI标准化进度，以及后面的ORAN联盟的构建。最近有很多公司和高校申请加入联盟，联盟的运作也越来越正式了，将来WAIA可能会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2018年中国移动将WAIA的重要研究成果直接用到了ORAN架构里面去了，无线AI实际上成为ORAN架构的最关键要素。

说实在话，ORAN里面的一些解决方案过于理想化，我将它称为“无线架构的共产主义”，不认为它们会那么快的商业成熟。但是，我认为其中的无线AI这块是值得华为跟运营商共同去探讨，共同去开展研究的。

说明：华为并没有加入ORAN。目前WAIA和ORAN是两个不同的组织，没有归属关系。但WAIA的研究成果被ITU、3GPP、ORAN等组织引用。

整个无线AI的发展看起来一切都在向最好的方向发展，前途很顺畅。然而，上个月我遇到最早参与无线AI研究的北邮信道专家张建华教授，她说：“我在无线AI研究上遇到瓶颈了，最近有点浮躁，我准备沉下心来好好修炼一阵了。”

一个新技术的产生，基本上会严格按技术炒作生命周期曲线进行，无线AI目前处于爬坡期，正逼近炒作曲线的顶部，很可能很快进入幻灭期。随着研究的深入，了解得越多，对技术的敬畏越深，有些沟沟壑壑是无法避开的，无线AI面临很多挑战。我自己对无线AI短期内规模应用的态度也由激进走向相对保守。